諾維雅的在以驚人的速度完成蛻變。

當畫面裏的女孩子逐漸找到了她自己的風格，這不僅僅體現在衣著的品味上，還有照片裏那每一個定格，學生時代的諾維雅，很快找到了一個擺脫組織的機會。

——mi6在劍橋招攬新人。

托尼坐直了身體，娜塔莎最後都沒有能夠說服他放棄對諾維雅的探究。這種對於對人過去的探究心理，總是如同春天的草場，稍一忽視，就瘋長出密密麻麻的一大片，轉眼脫出了圍欄的範圍。

這個轉折點對諾維雅來說非常重要。

她和其他有志於此的同學一起坐在等候室裏，那段視頻也被完整的保存下來，作為他們考核的第一手資料。

諾維雅是被孤立的那個人。

她的周圍有大片的空位，其他人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，低聲交談，又各自戒備。但真正不能失去這個機會的人，只有諾維雅。

她必須借著選拔的機會擺脫那個組織，失敗意味著遭遇瘋狂的報覆。

他們很快叫到了諾維雅的名字。

托尼終於看到了正統特工測試的內容，這和他之前知道的沒有太大區別，基礎的智力測驗，考驗邏輯推理、記憶能力的測試題，接著是體能的測試，確保沒有什麽生理上的缺陷。

諾維雅很容易就通過了這兩個環節。

在變故發生之前，她接受良好的教育，父母都是高智商人才，但他們的人間蒸發，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特殊性。

這方面，托尼很容易找到了他和諾維雅的共同之處。——自小接受良好教育，但童年和家人交流不多的，最後是突然失去親人之後，悵然若失和無法言說的痛苦。

諾維雅把自己的情緒處理的相當好，所以她才有機會坐在了面試官的面前。

“諾維雅·裏維斯小姐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我們對你的測試成績非常滿意。但在正式接納你之前，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。”測試官是個的滿頭白發的男人，他看起來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，這個男人帶著和他面臨不符的銳利目光，慢條斯理的詢問著諾維雅細節的問題。

“你的家庭，裏維斯小姐。我們篤信您接受過非常良好的教育，願意為大英帝國奉獻出自己的生命，但是···”畫風的轉折的意味著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。就算托尼確定裏維斯最後成為了這些人的一員，也還是忍不住為她捏了把冷汗。

“但就我們所知，您的家人現在都···處於失蹤狀態對嗎？我是否能夠認為，您在事發之後的這段時間裏，心態發生了改變。或者可以這麽問，如果有機會擺在你的面前的話，你會放棄我們交給你的任務，而選擇尋找你父母的蹤跡嗎？”

“見鬼的！”托尼重重的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酒杯。

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子裏回旋震蕩，一些濺落出來，麥芽和酒精的香味擴散開來。“他這問的是什麽問題！他怎麽不問諾維雅，她父母和他們的任務同時掉在水裏，她會選擇救哪個？！”

托尼這種激烈的情緒顯然無助於裏維斯回答她的問題。

所有呈現出來的東西，早在過去的一個時間節點就已經發生完畢，再如何為的諾維雅感覺義憤填膺，都是毫無意義的。

諾維雅聽完這個問題之後，沒有特別的表情。她事先就估計過這種問題被提到的可能性，因此也給一早想出了個不算失態的應對：“先生，我不認為這是我工作的障礙。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能夠成為讓我父母驕傲的人，如果您說的選擇真的存在···我會選擇國家的利益。”

對於諾維雅來說，無論這一刻是出於真心，還是言語上的應付，都已經是對於家人的背叛了。

“我是否有理由懷疑，你這麽說，是為了脫離你所在的那個組織？你在所有填寫的表格裏都沒有提到那個組織的存在。”

老人進一步的盤問讓諾維雅對上了他的眼睛，她的眼裏是顯而易見的震驚和憤怒！

“如果你們已經發現了這種部門的出現，為什麽不取締掉他呢！”

質問的話語脫口而出，事情立刻往最糟糕的方向的滑去。

“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為分清黑白而努力，但我們的工作卻在那條模糊界限上，裏維斯小姐，你似乎還沒有認清你工作的確切內容。”

托尼在老人的言辭間聽到了不詳的征兆。

他攥緊了拳頭，而他的預感也沒有出錯——

“···我很抱歉，孩子。你不是我們要找的人。”

諾維雅突然站了起來，她難以抑制的顫抖，淚水氤氳，這種反應和其他落選的天之驕子沒有什麽區別，但她失去的更多。她的嘴唇動了動，最後什麽都沒有說。

托尼有些焦躁切到了下一個視頻。

他知道最後諾維雅被錄取了，她成功的脫離了那個組織。但她遇到了什麽轉折，托尼急於知道當中的過程。

但下一個視頻裏，裏維斯已經是個mi6的特工了。

“賈維斯，這當中沒有其他資料了嗎？”

“記錄裏只解釋了裏維斯小被破格錄取，備註第三條提到之前的拒絕錄用是某種抗壓測試。”賈維斯恪盡職責的回答托尼的問題，附帶一個小小的建議：“先生，您的營養師提醒您節制飲酒。”

“不，這不是問題！”托尼有些不甘心的擺了擺手：“從她被拒絕，到她確認加入mi6，當中間隔了多久？”

“一周半，先生。”

所以這不能用壓力測試來解釋，破格錄取確實是存在的，諾維雅遇到了其他事情，這改變了她的人生。最明顯的一條線索是，那個為諾維雅填寫簡歷的所謂‘老板’始終沒有出現在她的簡歷裏。

托尼被當中的留白勾的百爪撓心。

這個時候，他才意識到娜塔莎對他的勸說確實是有意義的。他不可能把諾維雅的人生當成故事去看，上帝偶爾也會閉上眼睛，留下一些解不開的謎團。

但這點遺漏可不至於讓托尼·斯塔克退縮。

他會弄明白諾維雅的經歷的，他能在諾維雅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，但他們在剛剛失去家人的時候，就選擇不同的道路。

托尼想要知道另一條路上有什麽，他無比執著於這一點！

“賈維斯！”

“是的，先生。”賈維斯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。

“我想知道諾維雅現在在什麽地方！”不知不覺幹掉一整瓶威士忌的托尼，伸手招來了已經休整完畢的盔甲。

這次賈維斯沈默的時間更長了。

“賈維斯？”久到托尼再次呼喚了人工智能的名字。

起先他懷疑是人工智能的某個模塊產生了道德障礙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他勢必要迎接賈維斯的長篇說教，但很快，賈維斯的反應抵消了這點疑問。

他暫時下線了。

斯塔克大廈的能源在同一時間同時熄滅。

酒精讓托尼的反應有些遲緩，畢竟在幾分鐘之內，實驗室的門就被浩克暴力破壞，覆仇者的大半人馬以各具特色的方式沖到了托尼的實驗室。

“訓練室的機器人都關機了！”美隊從浩克的身後走出來，他看到了沒有熄滅的投影儀。這種因為懷舊而存在的設備，反而是少數沒有因為賈維斯下線而自動關閉的存在。

但不管怎麽說，投影上放大的諾維雅的側臉。定格的畫面裏，她比現在還要更年輕，看上去甚至沒有成年。

“···”史蒂夫看著托尼的表情微妙了那麽一秒。

“賈維斯出現了故障，我還沒有找到原因。”

“我們還以為你在實驗室裏改裝盔甲呢！”獵鷹比美隊的反應要更直白一些，他嘖嘖了一聲，有些唾棄托尼窺探別人*的行為。

“你們都出現在我的實驗室裏幹什麽？！”托尼毫不在意瞪了回去。

浩克拆掉了他的大門，下次加固的他會記得升級大門的材料的！

“我們以為洛基又來了！按照過去的的經驗來說，他應該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的！”不用神盾局的分析和資料，和洛基打交道多了，他們現在都覺得洛基還留著後手，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樓上的人扔了一只靴子，另一只卻遲遲不坑落地。

連托爾在大家的堅持中，也有些認同了洛基還會再有動作的結論。

其實雷神還有些期盼自己的弟弟這次是決定收手不幹了，但這不管怎麽說，他們都要先等到洛基的出現。

“我想這和洛基沒有什麽關系。”托尼調出了備用的運行程序。他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，“是賈維斯被黑了！”

喝酒狀態的托尼格外的沒有說服力，在‘賈維斯被黑’和‘托尼嫌賈維斯麻煩，而把他關機’之間，滿房間的威士忌酒香，讓覆仇者們心裏的天平都傾向於後者。

“我的天！你們不會以為紐約只有賈維斯一個人工智能吧！”托尼神情凝重的說：“我應該去找羅迪上校談談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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